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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他们说这家老板人超好,谁都能欺负(1 / 2)





  荀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听着心跳。

  她的手胡乱的够着什么,床头柜上的花瓶,插着几只没有剪掉刺的玫瑰,一把抓过来攥住。

  花瓶碎掉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,伸手要去拦她,可计萌的掌心被玫瑰刺的都是血,而她终于有了感觉。

  “我好疼。”

  荀音伸手去抢那几只玫瑰,手也被扎破了,忍着疼痛和手抖,继续听着心跳。

  再这么下去,极度亢奋持续太久,她非得休克。

  镇定剂!他想到了镇定剂,赶紧拿出来,开瓶,药液缓缓地抽进注射器,调整好用量,抓住她的胳膊可就是稳不住,她拼命挣扎。

  “荀音……我不要打针,求你了,你怎么样我都可以。”她拼命地往后躲,哭的特别厉害,“求你了……不要打针。”

  “不打不打,这是营养液。”

  他第一次要对患者说谎。

  “我可以喝……不打针!”说完,手里的抱枕被她扔出去,捂着脸痛哭,那也不要打针,

  “计萌,你看着我,打针不可怕。听话!”越是着急,对方越不听话,荀音要疯了,“计萌,你嫁给我好不好?”

  “我真心的,嫁给我。”

  计萌像是清醒了一点,伸出胳膊,本能却一直闪躲。眼泪不停地往下掉,“不打针,求你了。”

  荀音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抚了,她的双眼一直含着泪没断过,红血丝也吓人。“不打不打,你看我收起来了。”

  计萌这才不躲了,他手疾眼快地使劲儿攥住她手腕,勉强静脉注射给的药,皮肤还被针头划了道口子,瞬间冒血珠了。

  而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能扔的东西都扔了。

  荀音放下针筒,整个人也泄了气,从来没有这么难的医疗操作,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会崩溃。

  没过几分钟,她安静了下来,靠在床头上睡着了。

  “对不起。”

  闭眼前,最后的理智让她开口道了歉。

  荀音安顿好她,穿好衣服,收拾了下残局。勉强镇定下来,研究那些处方,都没什么问题,但他真的想不通。

  忽然,有个猜想,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危险又疯狂的猜想。

  “伏禾,我要求证个事。”

  “她睡下了吗?”

  荀音特别厌恶他这种运筹帷幄什么都知道的语气,没理他。

  “15分钟后我到。”

  像雪花一样的病例摆了一地,伏禾进门也愣了一下。

  “出来说。”

  荀音试了试她的额头,烫的程度好多了。拿了烟关上门。

  “是我想错了吗?这个药到底持续多久?”

  “上次是5个小时。”

  荀音手里的烟差点掉了,“就那么忍着?”

  伏禾看着他的眼睛,通红的又疲惫,“还能怎么办?”

  “如果我今天没停,她不仅会休克,心脏恐怕也会出问题。”

  “你想说什么?”伏禾点了烟,顺带把打火机给他。

  “她是不是经历过比这还严重的折磨?”

  “你猜对了。”伏禾靠在沙发背上,“如果先注射肾上腺素再是镇定剂呢?人会怎么样?轮流注射呢,又会怎么样?”

  荀音不自觉收缩了瞳孔,逐字跟自己确认,就是那个意思,没歧义,没回答。

  冰冷的手心,手指不自觉地震颤。

  “我亲眼看见了,她生不如死,如果不是月月替她,死就是计萌。”

  没人再开口,荀音完全不了解大学毕业之后的伏禾,人不在国内,每次回来都变了人似的。

  “她在边境上确实做了一阵保密的工作,本来被保护得很好,但她们那小队出任务的时候被劫了,遭受了非人的折磨,我救了她,也只救了她,其他人都死了。”

  轻描淡写的描述了那场惨剧,包括死去的月月,他手里的烟都忘了抽,烟灰一点点的剥落。

  “听我的,你要是觉得合适,就娶了她吧。”

  荀音那句让她嫁给他并不是哄骗她打针,确实真心,明显计萌是清醒的,却没有给答复。“让我缓缓。”

  疲惫,叹气,让他摘了眼镜,太疯狂了。

  手里的烟都燃尽了。

  “我吊着她的命,很久了。”

  “那你呢?月月呢?”

  伏禾第一次在他面前欲言又止,红了眼眶,“我很爱月月,但我没办法娶她了。”

  “月月是计萌的亲姐姐,计月很爱计萌,比我爱她还要爱。”

  荀音对上他的视线,看到了他的闪躲,还有掉下来的眼泪。

  “兄弟,总有太多人无法与深爱的人一起白头到老,你有机会就劝你抓住。”伏禾哑着嗓子又点了一根烟,还是那欠揍的笑容。“你喜欢她对吧?等她醒了,告诉我一声,先走了。”

  “我也会跟月月共白头的,只不过阴阳两隔而已。”

  伏禾起身开门,一切动作都非常利索。

  荀音走到阳台,正巧看到伏禾伏在车门上,哭的厉害,背影一抽一抽的。

  过了一会儿才拉开车门上车离开。

  他的手机响了,刘甜甜抽空给他打电话,告诉她,有个产科的疑难病理讨论会,下午3点需要他参加一下。

  电话都挂了,他有些情绪调整不过来,

  他还得跟进下午到晚上的手术安排,手术计划被其他的插队重症手术打乱了,他还得跟各种人协调手术的事。

  所有人都能听得出,他有气无力的说着每一句话。

  早上7点,她才缓缓地醒了过来,荀音盖着一条毯子窝在她身边,睡着了还皱着眉。

  她抬起手,左手已经缠了绷带。右手腕都是红色的勒痕,也记不起来都发生了什么。

  荀音听见了她的动静,赶紧睁开眼,想要安抚她。

  “荀音……吓着你了吧?”

  她虚弱的声音,还伴随着咳嗽,很疲惫。

  “医生过一会儿来抽血,你别怕,我抱着你。”

  “没事,清醒状态我可以忍着。”计萌费力的支撑起身子,背后塞过来一个枕头。“还有,如果您时间允许,我可以给您补回来。”

  荀音低着头,给她拽了下被子,“不用。”

  “你感觉怎么样?还疼不疼?还难受吗?”荀音简单的给她做了个查体,没什么事。

  很安静,就跟时间都停止了流动。他们两个谁也没说话。

  医生带来了急救箱,荀音拦下了他们,洗手消毒,举着双手,戴上手套,镊子夹起碘伏棉球给她消毒,“别怕啊,不会疼。”

  “没事。”

  她什么都不反驳,荀音很快采好了血样,一共两管。

  空气又安静了下来,只有荀音在收拾医疗垃圾。

  “我下午上班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