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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我没有那么傻。”顾惜惜横了他一眼,“我只是觉得,我与驸马有共同的敌人,也许可以合作。”

  “哦?”时骥抬了眉,“妹妹的意思,我不明白。”

  “东海江家。”顾惜惜压低了声音,“据我所知,魏谦的手已经伸到时驸马在意的地方了。”

  时骥脸上那股子漫不经心的神情终于消失了。东海江家,她怎么知道东海江家?

  顾惜惜不动声色地看着他,静待下文。

  时骥表面上是个花天酒地的荒唐驸马,但实际上,他是东海最大的海商江家家主的嫡子,暗中控制着江家在京畿附近所有的生意,他之所以隐瞒身份留在京中,是朝廷与江家互相牵制又互相防备后的抉择。

  江家虽是海商,底子里却是做海盗发的家,如今还有许多船只部下躲在海上的老巢,劫掠过往商船,委实是朝廷的心腹大患。

  但江家在东海一带的势力实在太大了,朝廷不善海战,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动江家,一来二去就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,江家每年供上大量税银,朝廷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有时骥这个人质留在京城,江家也不敢做得太过。

  可是今天早晨,她在梦里看见,魏谦正在调查江家。

  时骥此人看上去虽然很不靠谱,但他这么多年能平衡好朝廷与江家,又能把京畿附近的生意做得花团锦簇,应该是个有手段的,如今魏谦已经动了,多半是燕舜也想动江家,这一点,她想时骥应该不会乐于见到。

  时骥扯了扯嘴角,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色:“看不出来,妹妹竟是个有大主意的。”

  “我自知微不足道,”顾惜惜低声道,“但我身后有侯府,有大长公主府,也许能帮驸马一点点小忙。”

  “是么?”时骥索性单刀直入,“所以那道诏书到底有什么问题?值得妹妹这样下气力来讨。”

  “那道诏书被圣人扣下了,”话已经说开,顾惜惜也不再隐瞒,“我想普天之下,大概也只有公主能够劝说陛下改变心意吧。”

  “原来如此,”时骥点点头,“我可以劝说公主去讨诏书,但妹妹最好也给我一个保证。”

  顾惜惜道:“若是我出尔反尔,驸马就把我供出去给魏谦。怎么样,成交吗?”

  只要她拿到遗诏退了婚,就算把她供出去,又能如何呢?这笔买卖,怎么看都是她稳赚不赔,好个狡猾的小丫头。时骥思想着,声音忽地轻佻起来:“成交。不过我还有个条件。”

  他低下头看着顾惜惜,勾起了唇:“万一事成以后,公主不要我了,妹妹就把自己赔给我吧。”

  顾惜惜立刻冷了脸:“方才说的,一笔勾销!”

  她转身就走,时骥连忙拦在前头,道:“罢罢,说着玩的,妹妹莫要当真。”

  顾惜惜只是冷冷地瞧着他,一言不发,时骥摇摇头,索性给她做了一个揖,道:“是我孟浪了,我给妹妹陪个不是,好妹妹,清辉堂就在眼前,总得弄点热水回去,才能圆上这一段吧?”

  顾惜惜转身往回走:“这样的玩笑,驸马最好再也别开。”

  “妹妹好大的脾气,”时骥很快跟上来,“怪道连魏统领也碰了一鼻子灰……”

  话没说完,早看见顾惜惜又板了脸,时骥连忙打住,自言自语道:“慎言慎言。”

  两人到清辉堂里取了热水,时骥伸手去接水囊,口中说道:“我帮妹妹拿过去吧。”

  “不必。”阴郁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,跟着白影一晃,魏谦抢在时骥前头拿走了水囊,“我送她。”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魏谦:来迟一步,未婚妻差点被登徒子调戏!

  时骥:呵呵,那我老婆怎么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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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前十五章已经全部修改过了,亲们刷新一下吧,情节改得比较多,不看前面的话就怕接不上。

  晚上还有一次更新,么么哒~

  第16章

  顾惜惜跟在魏谦身后,慢慢向凝香阁走去。

  哪怕不去想,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夜的情形,脸上火辣辣的,只是低着头,连眼皮都不敢抬起来。

  却在此时,魏谦突然顿住了脚,顾惜惜一个不防备,差点撞上他的背。

  身形稍微拉近的一瞬间,顾惜惜嗅到了一股凛冽的松叶气息,待反应过来是魏谦身上的气味,顿时又羞恼又窘迫,脸上一下子红透了。

  眼前不觉便闪现出昨夜里映在屏风上的,他那瘦长的影子,想着昨夜离他最近时,似乎并没有嗅到这股子气味,大约是他身上沾着血,掩住了。

  魏谦也有点愣神,倒不是别的,是为了她这次靠近时,他虽然心头上还有些焦躁,但那铺天盖地的血色,竟然破天荒的,头一次没有出现。

  鼻端又嗅到了那股甜甜的香气,魏谦觉得,也许是因为这香气抚慰了他的缘故。

  为了证实,他便回过身来,将两个人的距离,堪堪的,又贴近了一些。

  顾惜惜吓了一跳,除了那些让人羞耻的梦里,他从来没有靠得她这么近过。

  她便下意识地,一连退开了几步。

  那股子甜甜的香气,随着她的移动,很快变得淡了,心头上的焦躁又拱着钻着跳出来,魏谦心烦意乱,一个箭步跨上前,伸手去抓她:“躲什么。”

  这一下,不但顾惜惜愣了,连他自己也愣住了。

  手指刚一挨住她的衣服,那股子血色一下子又充斥了视线,魏谦连忙缩手,急急地呼吸着,低下头去嗅她身上的香气。

  他炙热的呼吸扑在她头皮上,顾惜惜一下子就僵住了,忽地想起了昨夜他说的那句话:要么你出来,要么我进去。

  他在这些折磨她羞辱她的事情上,一向都很有兴致。她越是躲越是怕,他就越是要缠上来,就好像她这躲闪害怕的模样,更能激起他的恶意似的。

  反而是顺从他哄着他,他还能稍稍收敛一些。